季灵缓缓走至崖边，低头看着下方的黑龙，道。
“我能理解你的想法，但我并不赞同！”
“你在这儿已经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，也是近些年才苏醒了这一缕神识吧？”
季灵看向黑曜，黑曜沉默不语，默认了季灵的话。
季灵从乾坤戒中拿出了一部手机，黑曜眨巴了一下眼，好奇地望了过来，就见季灵轻点几下，而后便传出了一阵声音，还有一段影像。
黑曜一脸新奇地左看右看，“这是什么法器？留影石？”
“这叫手机，人族的发明。”季灵淡淡道。
黑曜瞪大着眼睛看着视频里的画面，那是城市，他从未见过的高大的楼房和飞驰的汽车，人族和妖族和谐地在一起嬉笑打闹着……
季灵看着黑曜脸上的神色，轻声道：“这番天地已经大变样了，如今是最好的时代，人族与妖族和谐共存的时代，他们在一起生活，一起工作，一起娱乐，妖族就和普通人一样，谁都没有贫贱高低之分，因为他们都必须遵守人类社会的准则，那就是人人平等。”
季灵收起手机，看向黑曜，“我并不是要你同情人族，或者说要你一定要亲近人族，而是你作为留存的唯一一条龙族，应该学会敬畏天地苍生，不该再想着自己了。”
季灵指了指崖底的阵盘，“九龙柱上虽有封印锁链锁着你，但是却没有定龙钉，也就是说，你并非是受罚被监禁在此处的魔龙，而是被你的族人，或者说，你的父母合力封印在此的，就为了保住你最后这条龙族血脉！”
“龙族当年的遭遇，我也稍微听说了一些，倘若你的族人都是那么自私，你也不可能活下来，你不就是他们爱的证据吗？”
黑曜愣愣地站在原地，转头看向阵盘里自己的真身，他的身形忽地有些模糊起来。
“我是条黑龙，从小就被族里看不起，他们都说我离经叛道，说我自私自利，说我是他们的耻辱，可等到天罚到来，族人一个个死在天雷下，他们却把唯一的希望留给了我这条离经叛道的家伙，只因为，我年纪最小……”
“呵呵，呵呵呵呵，哈哈哈哈！”
黑曜突然大笑起来，“这群一向傲慢自大的家伙，居然会为了我这个离经叛道的家伙……”
他忽地哽咽了一下，
“自私有什么不好？那群蠢货！”
黑曜脸色有些狰狞，“我若是他们，我就会想办法让自己活下来，而不是牺牲自己就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家伙！”
“都死了，全都死了，就我一个，就留下我一个，做什么？”
他跪在地上，捂着脸，抽动着身体，想哭，却哭不出来，因为他只是一缕神识。
阵盘之中响起一阵呜咽的悲鸣，是沉睡的黑龙发出的。
封云枭听着那回荡在空间内的哀鸣声，长长叹了口气。
他活下来了，他是幸运的，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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