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二十一章_苍白爱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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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贝岭和亚历山大第三次来找严越明,总算找到了人。

  亚历山大把奖牌拿出来,有些嫉妒地别开眼,递给严越明,“上次数学比赛。你们亚裔学生的数学基础的确很好。”

  严越明躺在床上,只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短裤,因为在家里已经被关了十来天,皮肤发着隐隐的青白,有些孱弱病态。严越明只是看着窗外,没说话。

  贝岭接过奖牌,笑眯眯说:“严,你好厉害啊。”她顿了顿,“严,我能拍张照片吗?”

  严越明淡淡地说:“随便。”

  贝岭把奖牌挂在脖子上,自拍了一张,然后发给了严越明,手机发出一声叮咚的声音。严越明从床上窜起来,立刻抓起手机,似乎已经等了这条信息很久,近乎迫切焦躁地划开了锁屏。

  结果是一张年轻女孩儿脖颈以下的照片,胸脯把衣服撑得很满,他看到自己那块奖牌。

  严越明皱皱眉头:“不需要发给我。”

  贝岭涨红了脸,臊得慌,拉着亚历山大要走。

  在山庄豪宅的旋转长楼梯上,贝岭低声说:“严,他是怎么了?”

  亚历山大耸耸肩,“鬼晓得。他拿到了奖牌,前三的奖牌,他为什么还会不快乐?”

  等访客走了,几个嘴碎的菲佣聚在一起,小声说,严,已经被打了三顿,怎么还在和老爷怄气?她们有幸见识过中国封建大家长式的教育,严平和严越明争吵不下,严平竟然抄下墙上驯烈马用的马鞭,挽起袖子,手腕高扬,往自己儿子背上连抽了三下。

  她们现在想起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都心有余悸,少年的脊背上衣服全被鞭子上的刺撕裂了,雪白皮肉翻卷,露出层晶莹柔亮的白色黏膜组织。白色大理石地砖上摔出不规则的血珠印子,像是凶杀现场。

  有人说,要不要报警?

  但是严越明只是倔强地抬头盯着严平,额头冷汗岑岑,眼神已经有点涣散了,“你打吧。”

  严平丢了鞭子,颓然地坐在沙发上,第一次在严越明面前露出疲惫的父亲姿态,“越明,我们能不能不提他?”

  “你把他找出来,还给我。”严越明只是这么说。

  严平大声吼:“姓宋的是你弄丢的玩具吗?你还没玩过瘾吗?”

  过瘾。

  他们这么来形容严越明和宋知雨的关系。好像宋知雨只是为了满足严越明的瘾,然后变成了鸦片焚烧后的白色香烟。

  严平给严越明请了医生,严越明修养了很久。

  父子关系一下子跌至冰点。父亲想要遗忘,儿子只想要索取。

  严越明所有的课程和社交安排都停了。他剩下的任务只有养病。晚上他被房间里的空调冻醒,挣扎着爬起来拉开灯,在落地窗的反射里,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裸背,上面是交错深刻的伤痕,或许过两天就会结疤,然后长出新肉,然后完好如初。

  然后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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